在自己的小屋,坐在电脑桌前,宽松的背心和彩色花短裤的装束,单腿盘着,耳机里听着最近爱上的那首歌(Aloha Heja He,中文名字:乘风破浪),构思文章如何运转时,突然想到,其实医疗队此次援贝之行不就是一个“乘风破浪”的过程吗!每个队员在自己的岗位和负责的事务中,或是乘风而行,或是破浪之举,而一路走来,过程之艰辛,或许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深切体会。
此文叙述医疗队两位经验十足的麻醉师,想着她们的点点滴滴,无论工作与生活,莫名的感动和知足涌上心头。也许我太感性,可是在原计划两月后回家的这个当下,心情的确有点复杂,既有急切回家的向往,也有对这十个月诸多事务的留恋。或许正应了那句话:你一路努力的结局,要对得起这一路的颠沛流离,阳光也会重新照耀。赶上疫情的这些日子里,谁都不曾放弃努力、放弃希望,待他日拨云见日之时,你我便会荣归故里。
在洛克萨14人的团队里,她是名副其实的大姐大,且不说年龄,经验就是她的巨大财富,援贝的日子越靠后,越能凸显经验的重要性。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:元芳,你怎么看?在这里,需要变更一下:大姐,你怎么看?因为疫情,队员必须严格遵守各项规章制度,严禁不必要的外出、社交、活动,没有了亲人在身边,再多再频繁的视频有时似乎也无济于事。大姐大知道这个时期如何调整心理,如何减弱内心的煎熬。中秋节联合国庆节时,队员们与家人的视频里最多的话语可能就是“记得给我留点月饼,放到冰箱里,太想念那个味道了”。她深知队员心声,收集食材,3个小时的精心劳作,亲手为大家制作月饼,结局是:看相和味道丝毫不比国内琳琅满目和众多口味的月饼差,同时蔚籍了异国他乡我们的那份渴望,足矣。得知这个阶段队员们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心理问题,她主动参与调整心态,讲述7年前她的两年援非之旅,告知队员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,办法永远比困难多。如此,她也成了队里的知心姐姐。
她,张斌,主任医师,来自宁夏医科大学总医院麻醉科,工作32年,疑难杂症领教太多,经验颇丰。2013-2015年,曾有两年援贝经历。生活中的她,如同工作一般,成熟稳重,戒骄戒躁。时常,似乎有她在,心里倍儿有底。此次,她继续担任医疗队洛克萨点麻醉师。
一个下午,她和妇产科医生焦艳玉共同经历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场面。产妇28岁,肥胖,第4胎,综合评估后,拟行剖宫产手术。正常腰硬麻醉,开始手术,按照常规来讲,这样的手术也就一小时内完成。可是在这里,极度缺乏的医疗设备和药品,使得部分手术就像洛克萨雨季的天气一般,易变。手术开始10分钟,患者脉氧仪显示波形不对,血压下降为78/40mmHg,因为术前没有心电图(几乎每个产妇在剖宫产前都无心电图、B超等基本检查,这在国内是无法想象的),手术室也无心电监护仪,张老师触摸患者桡动脉很弱,且节律不齐,拿起手术室破旧的听诊器对心脏进行听诊,同样的心音弱,节律不齐,心率在140次/分左右,根据经验,她判断患者可能出现了心律失常,考虑为频发性室性早搏,此时并无直接对症的药物可供使用,找寻之后只发现了利多卡因注射液(此药可治疗部分心律失常),张老师迅速给予患者注射,并予以升压药辅助治疗,5分钟后心率110次/分,血压96/60mmHg,较前有所好转,但查体仍有心律不齐。与手术医师焦艳玉商议(该孕妇有三次剖宫产手术史,腹腔粘连较严重,无形中也增加了手术难度),两位中国医生在相互鼓励和配合下,决定继续手术,随时观察患者动态。接下来,张老师每3分钟对患者进行一次查体,使用仅有的利多卡因注射液静滴治疗,患者的室性早搏持续存在,但心率和血压都有了逐步的好转。经过1小时10分钟的努力,手术顺利完成,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和产妇相对平稳的生命体征,让她们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。术后再次查体产妇仍有心律失常,交代术后注意事项,后产妇康复出院,建议其定期复查。可以说,这台手术的成功是两位中国医生冷静的处置、娴熟的技术和丰富的经验取得的。
医疗队援助的医院,每年都会得到中国的各项物资捐助,包括仪器设备等,但因管理不善、无法维修、随意丢弃、暴力操作等原因,往往设备的寿命并不会太长。就此现象,医疗队也多次建议院方设置专人专管对相关仪器设备进行良好管理。而中国医生就是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,仍旧进行多学科合作,克服种种困难,完成了一个个病例,为贝宁人民造福。